第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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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然的语气，平静的表情，忽有些陌生的面容让周氏一噎。似有一种无力感如潮水袭来，让人天旋地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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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分的母女情即便自己一再忍让也难以融洽。于子女的规训而言，放手不管，也是一种极大的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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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一错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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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氏定了心，没顾着晏老太太的面子，看向自己的婢女，发了狠道：“蝶兰，拿藤条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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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一出，众人都吓得纷纷歇了看戏的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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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琤琤知晓母亲要动真格，即便是自己甘愿承受的，仍习惯性地望向祖母，无论何时都会护着自己的祖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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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祖母没有出声阻拦，而是借着喝茶躲避了她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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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琤琤垂眸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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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确，涉及婚娶这付出女子一生的事情，涉及晏家门楣世家荣光的事情，没有人会糊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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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门又被重重地关上，屋外人影晃动，屋内寂寥无声，像极了那日封宫时的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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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再问你一次，你知不知错！”母亲周氏的肃声发问让晏琤琤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雪地里那几片鲜红，又听她怒不可遏道，“你俩把她押着跪在地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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膝盖跪在地上的痛感再次袭来，耳旁只剩窸窸窣窣的几声——“二小姐冒犯了”、和略有焦急的“小姐你那日到底去哪了？不管如何先向主母认错啊呜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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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琤琤自嘲地无声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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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问自己有没有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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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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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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