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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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，”沈佩璇说着，突然哽咽了“今天就算我宣告你有罪，你也不一定是坏人！你自己要不要当个好人，完全由你自己心中那个善恶的天平来决定，没有人可以左右；同样的，宣告无罪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，宏志，你要做个对得起自己，对得起父母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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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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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卷宗，沈佩璇站起身“暂时休息，我们下午两点宣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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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起立，送法官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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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佩璇从审判席旁专门开给法官走的大门离去，她转过身，擦掉眼泪──这是她心中最大的为难，也是她当法官以来常常面临的痛苦，每一个案子都要考验她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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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都相信她手上的槌子，相信她心里的天平，相信她就是代表善恶，可是连她自己都怀疑善恶、好坏，哪有这么简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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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士扬都看到了，他站起身从一旁的门走了出去──这里虽是地院，不是地检署，但他就像是在跑他家厨房一样，他可熟门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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绕过一段走廊，再转个弯，果然，他看见了沈佩璇，她就站在中庭花园的某个角落，拿着一杯水却没在喝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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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士扬一阵心疼，他突然懂了她的挣扎──原来她在这个位置上，每天面临的都是这么多痛苦的事，寻常人回避即可，她却得一一解决，逃无能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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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她身边，严士扬对她笑着；沈佩璇当然也看见了他，回给他一个无奈又疲累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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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真的心疼，为她心疼，尤其是听到她刚才那段自白，真不想承认，连他都红了眼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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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什么话都不说，好像什么话都不需要说了；他们太熟悉彼此了，一个眼神与微笑就可以知道彼此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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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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