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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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月说着，轻柔抚摸鬓边红发，万般悦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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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向老道长，他依然一脸错愕，回想与狐神对峙那一景，不由得为自己的鲁莽、自己好运，捏一把冷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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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总说，妖物凶残、毫无人性，但细细思忖，哪边更为凶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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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月淡淡轻语，声似喟叹，自问，自答，软浅的嗓音，在屋内娓娓飘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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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拥有强大力量，却懂得收敛不用，或是以‘除恶’为名，行虐杀之实，自诩正义的那一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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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叹了一口气，幽然再问：“妖所杀之人较多，亦或是死于人之手的妖更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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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道长一时无语，答案，竟是清晰可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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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拂尘下收拾的妖魂，没有一百，也有五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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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，妖与人皆然，分有善恶，其中也存劣类，确实喜好杀戮，难以驯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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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活得够久，人和妖遇过了许多、许多，她并不偏袒哪方、厌恶哪方，单就几世经历，所见所闻，说个平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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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后，道长若遇此类妖物，收服，是助世间除害，反之，像先前火刑欲烧的雌狐，怎么看都不似凶恶，希望道长能网开一面，别赶尽杀绝，毕竟每一条性命，同样宝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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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较下，地府之中，一视同仁，无论哪种魂体，只有形状上的差异，那般的“公平”她反倒更细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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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呀，不行再多说了，我还有其他事要办。”曦月见时间不早，站起身，向老道长一揖：“道长保重，后会有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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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哪？不多休息片刻？”自己身带伤势，又运术替他治疗，理当很疲惫才是，可是看着她，笑容仍旧充满精神，一点也不累，还带些雀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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