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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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要等这世完结，尚有好漫长的时日，足以让你做尽所有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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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多漫长？”她怔怔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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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只狐神的对半寿命。”他没法子给个准数，只知那可不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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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月抽息，脑门有一瞬间，仅存嗡然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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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勾陈，你”该不会是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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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颔笑，接下话：“我活多久，你活多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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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他后头的长寿，分了一半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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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她仅剩一世，那么，她的此世，还有得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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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不我不要你这样——你明明很恨我，不愿再见我，你可以继续这么做，为什么你却要”曦月不停摇首，低吼问，脸上全无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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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责备，只有不舍，只有对自己满满的嫌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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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害你失去‘心’在先，如今又减寿在后我不要，我情愿只活十六日，也不要从你身上再盗夺任何东西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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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落泪，水珠串串，颗颗晶莹，由瞠大的眼眶间滚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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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、好了，干嘛哭成这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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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陈好笑地托向她的脸，拇指揩在她眼下，一左一右，想堵住泪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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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成效不彰，曦月仍是哭，泪水糊满脸，连带地湿濡了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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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温热，熨烫着指腹，也暖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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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自己只剩一世，她没哭；十六日的等死过程，她没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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