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
眉、她的眼、她的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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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光更亮，穿透了两人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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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合眼，不想离开她，但他别无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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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，白色的光亮到了极致，亮到他再也看不见她，他强迫自己放手，放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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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，瞬间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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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着眼，但他能听见机器运作的声音，闻到那总是飘散在医院空气中，混杂着药用酒精、消毒水、维他命与药丸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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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女人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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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迫自己睁开眼，看见rain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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缓缓的，他深吸了口气，然后慢慢坐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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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递给他一杯水，他接过了手，却没有喝，只看着那个聪明又美丽的女人，开口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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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醒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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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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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雨温柔的看着他，回答了他的问题：“阿南正在检查她的状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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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喝了一口水，又喝一口，慢慢的、慢慢的再喝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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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慢很慢的喝着水，然后放下杯子，手微抖的拿掉了贴在头脸上与身上的电极片，取下指头上监控血压与心跳的指套，还有插在手臂上的点滴针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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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雨看着他下了床，为了将湛可楠唤醒，他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不曾醒来也不曾下床，只靠医疗系统维生，所以走第一步时，他有些踉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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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其实准备了轮椅，她知道他也看到了，但他没有选择坐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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