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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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，他在平静的晨光中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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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从东方升起，越过山，迤逦过草原、田野，悄悄爬过草原，上了墙，进了窗，来到他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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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开眼，怀里无人，诺大的木床上，只有他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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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梦，他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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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知道，却仍觉得自己像是嗅闻到了她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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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名的疼痛，抓住了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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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想要见她的冲动又再次上涌，他闭上眼，才强迫自己缓缓坐起身，走进浴室冲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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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出了太阳，但水仍是冻的，他过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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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水冲刷去一身脏污，他能看见水流过他的身体都变成灰色的了，他将热水打开，拿肥皂把自己从头到脚洗过一遍，才拿着毛巾把自己擦干，回到房里，打开衣柜，拿出干净的衣服套上，下楼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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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已经有人在活动，食物的香味传来，他走过去，看见晓夜姐在料理台前的背影，她身边有个女人，在帮忙煎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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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将黑发用鲨鱼夹松松的夹着，一边做早餐，一边和晓夜姐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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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夜姐说了什么，她笑了起来，银铃般的笑声轻轻，回荡一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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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么几秒，他无法动弹，只能傻站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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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煎好了山一般多的荷包蛋，又转身去拿橱柜中装莎拉的玻璃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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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看见她唇边浅浅的笑窝，看见晨光将她的发丝染成金黄，看见她纤细的手腕不再瘦得像皮包骨，看见她胸前的水晶项链折射着窗外的晨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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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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