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

庭悠哉悠哉翻了个面，“行吧，你这么说也对，大风大浪都过来了，天下的眼睛都看着呢，真要把你怎么样也是不可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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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顾长思眼睛眨了眨，“不过以他的身子骨而言，也可能是他……最后一次上朝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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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猜得不错，昭兴十七年腊月廿八，宋启迎最后一次上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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缠绵病榻的皇帝现身于所有人面前时，饶是有所准备，但大臣多多少少都还是倒吸了口冷气，原因无他，宋启迎太瘦了，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病相，沉甸甸的皇帝头冠压在脑袋上，几乎让人怀疑要把他的脖子压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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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，他还要固执地自己上朝，为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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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启迎扶着太监的手，行三步停一步地走上了龙椅，被宋晖和太监联合着一同掺在龙椅上，尖锐的唱和声随之响起：“上朝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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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练的请安过后是漫长的沉默，宋启迎坐在那里，将那些立于大殿之中的人一一望过，才终于开口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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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诸位臣工，朕久病不愈，一向由皇太子监国，但今日朕不得不亲自来，是因为朕有几件事情要宣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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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做不到声如洪钟，但还好大殿的构造让他的声音能够传遍角角落落，甚至那语气里蕴藏的虚弱和悔愧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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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一，朕要颁布罪己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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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邵翊案结，诸多罪人下狱，然，背后终归是朕识人不明，错信奸臣，以至于牵连无辜，以定北王为首的玄门诸子连同北境布政使司、六部诸卿联手，朕恐怕九泉之下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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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以，朕有罪，当向天请罚，朕已拟好罪己诏，朝会后，由礼部封珩送到祈天殿中供奉，此后百年不得取出，以警醒后世，莫要重蹈覆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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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不由得抬眼，与龙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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