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节

点的雨，像是天在泣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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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怀珠身上的药带, 终于可以全部拆卸下来，穿回正常衣裳，不必再哆嗦着吹寒风, 生怕自己年纪轻轻就寒气入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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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将飘落的雪水接在掌心里，看它在掌心融化以后，顺着指缝一点一点往下滴落, 在地面积成一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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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黯淡，刽子手手中的大刀都闪不出寒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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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昌脊骨断裂，不能自理, 被一路拖着拉上刑场 , 如一根腐坏的稻草般，浑身沾着不明液体和烂泥，耷拉在地上, 被人按住脑袋塞进砍头的台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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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对方形容潦倒，洛怀珠也能认出那张脸, 的确是沈昌无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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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见刀锋落下，溅起一道血痕，刀尖的血滴滴答答，在台上积起一滩红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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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腕蓦然便支撑不住，软软向下垂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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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化开的冰凉雪水便顺着指缝，滑落指尖，再滴滴答答坠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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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姊——”林衡将她的手捞回来，接过阿浮手上的布巾，将她掌心、指头擦干净，捂进手炉中，“衡还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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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冰凉的指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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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有那么一瞬间，他觉得自家阿姊就像冬日的冰雕一般，轻轻往地面一推，便会乍然碎裂开来，滚落满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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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怀珠垂下眼皮，打量着手炉上的伤魂鸟纹样，再抬起时便染上几分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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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起身，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襟，将褶皱理顺，再让阿浮给她披上薄裘，往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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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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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还有正事要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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