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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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沉睡了很久，大梦初醒，岁月无涯，一切都重头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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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端传来咸腥的气息，耳畔是海浪由远及近拍打沙滩的轻响，让他想起和梁莫言一起，在海边玩闹时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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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灿烂，人流汹涌，他们在海水中拥吻，一切都美好到不可思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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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梦吗？还是临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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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计划成功了吗？他是否真的战胜了神明，把自己的爱人带了回来？还是像可悲的俄耳甫斯一样，在胜利的前一刻失去一切，从此只能夜夜悲歌，直到绝望而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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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景卿犹豫着，他不敢睁开眼去确认，生怕一旦睁眼，看到的将是永恒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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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！卿卿！快醒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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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，像一声惊雷，炸响了他飘忽不定的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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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……梁莫言！是他的声音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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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景卿猛地睁开双眼，挣扎着坐起身来。他的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，直到看清楚拥抱着自己又哭又笑的男人时，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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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然……”他微笑着，抬手抚上男人湿漉漉的眼睫，哑声感慨道，“这双灰眼睛，还是属于你的时候……最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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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……”男人颤抖着吻上他的唇，“对不起，我没能保护你，我什么都没能做到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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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笨蛋。”毕景卿迎合着，搂住愧疚又焦虑的爱人，柔声安抚道，“你……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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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范夜霖，也是叶倾珏，是韩谨，也是周冶，更是程以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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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论是哪一部分的你，无论是多么疯狂多么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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