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朝游虽然已经不记得了这局棋,但跟着王道容耳濡目染久了,也能看出来棋盘中的白棋已近强弩之末。
“朝游可知晓这白棋是怎么输的?”王道容像是在点拨她,又像是在提醒自己,“容曾说过,弱点不可轻易示于人前。太冒进,就难做到攻彼顾我。做人正如弈棋,行事缓和、含糊一些辄从容,秘而不宣、藏而不露,说话做事的空间也就大了。”
言罢,王道容提袖落子,左右开弓,轻轻巧巧就将白子赶尽杀绝。
慕朝游隐约觉得王道容的话另有深意,只可惜心思纷杂,难以一时间理出个线头来。
她之所以耐着性子坐下来跟他下棋,也只是想摸清楚他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,这几天他到底是如何作想,如何看待她?可曾被激怒?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动向。
王道容不说人话,态度仍毫无转圜空间,她心知再继续下去已毫无意义,便敷衍地朝他行了一礼,说了声受教,转身就要走。
王道容在她身后注视她良久,“朝游,你我日后还会再见面吗?”
慕朝游头也没回:“孽缘不如尽早铲灭。”
这话不知怎么像是说到了王道容的心坎,他闭目沉吟良久,“的确。孽缘是该尽早铲除。”
东边的天空,重新恢复了往日的一碧如洗,着火点被扑灭。
他容容的嗓音,在她身后响起,微凉,却很笃定。
“朝游。你会回来见我的。”
慕朝游没回复,一迳推开后门,回了面店,老吕跟阿雉正在厨下忙活,慕朝游端了两碗面出来,穿过过道门帘,走到前堂。
店里的客人正在说方才的火情。慕朝游刚放下碗,就隐约听到魏家酒肆几个字。
“魏家酒肆?”她心里漏跳了一拍。
那两个客人也是熟客了,抬头见是她,“慕娘子。我们正说魏家酒肆失火那事呢。”
慕朝游反问:“失火的是魏家的酒肆?”
食客:“可不是,天一热就烧起来了,都是酒,烧得岂不是更快?所幸觉察得早,及时扑灭了,否则只怕闹出人命来!”
慕朝游放下面碗,回到厨房,把阿雉叫出来:“魏家酒肆着火,我不放心,得过去看一眼,堂前的事就交给你来照顾了。”
阿雉也吃了一惊,“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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