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转过雪白的脸,轻轻对他说:“父亲,将慕娘子交给我吧。”
王道容双臂揽住她,他脖颈前仍不断有鲜血淌出来,一个立足不稳,抱着慕朝游跌坐在地上。
他是多么恨她,王道容挣了一下,不动了,他披散着头发,低头看着她的脸,她仍有起伏的胸口,这象征着生命的一呼一吸虽然微弱,却不减顽强。
他的手一寸寸摸过她清瘦的脊背,完全想象不出在这样瘦弱的身躯下,为何会蕴藏着这样深的仇恨,这样浓的怒火,这样顽强的生命力。
他静静地,不言不语地瞧着她的心口,多么想一剑刺死她再刺死自己,怀抱着她一起躺进棺椁里,就这样生生世世,相拥半年,非等到华山崩裂不分离。
王羡“呛啷”地丢了剑,沉默地瞧着面前这两人。
太滑稽了。
他转动着刺痛的眼球,两只眼惘惘地,眼前红的血,黄的灯,漆黑的夜雨,雪亮的雷光,飞舞的帐幔,交织成奇异浓烈的颜色。
王道容坐了一会儿,调整了一下呼吸,这才抱着慕朝游又跌跌撞撞站起身朝外走。
外间的张悬月一行人都被惊呆了。方才屋里爆发出这样激烈的争吵,张悬月愣是没敢入内。
小命要紧,她惜命得很。张悬月在屋外裹足不前,一抬眼却看到王道容白衣染血,赤着一双脚,环抱着慕朝游走出来,不断有细小的鲜血顺着他脖颈淌下来,血污了两人漆黑交织的长发。
张悬月舌头都僵在了口腔里:……她不是安排的阿酥跟王羡吗?怎么抱着阿酥出来的是小郎君?
再大着胆子往屋里探头一瞧,一眼瞧见地上那好大一滩的鲜血,浑似凶杀现场。王羡身上也都是血,正低着头静静地坐着,脚下滚落一把带血的长剑。
张悬月眼前一花,差点儿晕过去。
在场的仆役个个愣成了一只只呆头鹅,张目结舌,又默契地分列出一条道路来,眼睁睁看着小郎君从郎主房里抱出个女人。
王道容勉力摇摇晃晃走了两步,眼前也开始发黑,再也支撑不住,抱着慕朝游就磕倒在了外间的榻上。
张悬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,又见这一幕,心里大喊着阿弥陀佛,简直恨不能再昏一遍算了!
可她不能,只能硬着头皮大叫了一声,“小郎君!”赶忙回身招呼其他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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