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挣扎,就这么浸着,不知过了有多久。直到有个人影浮现在水光之上。程如一虽看不真切,却莫名觉得那人也在看着他。……救救我。求生念头乍起,宛如飞石入水,溅起千层波,波光潋滟之中,那人愈来愈近,程如一迫不及待伸出手去。被……被抓住了。……“梦魇么?”严况捉小鸡一般牢牢攥着程如一乱动的那只手,眼里写满疑惑。对于程如一边说梦话边伸手的行为,严况不明所以也很好奇,但还有半个时辰便要早朝了。他思索片刻,当机立断拉开床头柜取出铁锁镣铐,将程如一四处乱抓的手铐在了床头。作者有话说:不道花依他树发,强攀红日斗鲜明。小程:我也想做个好人的。 打起来,打得再凶些!被拷住手的程如一还在不住乱动,严况淡淡瞥了一眼,转身去洗漱整装。他身为镇抚司总指挥,官居从四品,实权虽大,可按规矩还是无诏进不得入正殿议事。大楚的官儿多,排来排去,他也就站的更远。但近日,韩绍真与袁御史斗法斗得火热,两人又分别代表贵妃与后党,朝堂风云诡谲,更多的目光,便又聚集在他这个镇抚司使身上。所以他今日需得仔细整装,否则待会儿怕是又要叫那些言官参一个“衣冠不整,不敬天子”的罪名了。严况在旁整装,被铐在床头的程如一也因手腕的不适醒了过来。
“什么东西,严大人你……”程如一正要抱怨,但抬眼瞬间,不由一愣。红袍、官帽、玉带……眼前人长袍齐整,流线直坠,似是青松伫立,风雨不动安如山。他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严况。不知是那宽袍大袖遮了他一身煞气,还是那顶官帽过于正派。此刻的严况不再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判官,倒像是个——赤胆敢托天下业,丹心可鉴日月辉的……忠臣义士。程如一动了动唇忽然间竟说不出话了。只见那绯衣主人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,却叫他觉得自己像是只做了亏心事的野妖精怪,竟要被那双桃花眼中的凛然正气给烧个干干净净了。严况却不知程如一这般愣怔无言是为哪桩,只道:“我要去上朝了。你的证词,我会一字不落一字不改的呈给陛下。”严况说罢拿上笏板,推门离开,不多时,身后远远传来了程如一的声音——“严大人,你倒是给我解开啊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”……朝堂之上众臣俯首,肃穆非常。当今皇帝此刻倚坐正位,却见眼下积了大片乌青双目困倦的打量着台下的文武百官。这位大楚的皇帝陛下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,继位几年却是满脸疲惫,病痛不断,汤药日日不断,太医常奉左右。朝臣叩拜过后,皇帝睡眼惺忪道:“嗯……传镇抚司指挥使……什么来着?”他一旁的何宫监低声提醒: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