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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鸟横渡江面,风将另一侧的芦苇丛吹得如同波浪起伏。
对面那人神色未变,捏着鱼竿道:“你是何时猜到的?是头次相见时,还是那晚在江心?”
伏霄惭愧道:“都不是,动用了一点小聪明,知道先生当年在牢狱之中留下了寒腿之症。前次见先生在狱中犯了腿疾,我便留了心,于是顺着去调查了一番,便知道了。”
“哦,”韦敦始终没有回头,泰山崩于前也不值得他放开手中的鱼竿,“殿下现在想怎么做?将我绑回京城为圣上炼丹,还是就地将我杀了,成全你一世清名?”
伏霄道:“韦先生言重了。我的确曾经进退两难,但是前日我却有了第三种想法。”
韦敦的眼梢儿稍稍侧过来。
“我的昭王府颇为清净,先生是否愿去做客?”伏霄直直盯着他,忽而笑了一笑,“韦先生可相信我?”
可喜可贺,昭王殿下的争储之心,从围场开始埋下种子,入夏郡时受浇灌,如今似乎是冒出了第一股苗头。
师无算在两步开外默默听着,暗想这未免太直白,韦敦逍遥山水这么多年,不一定会答应再次入世。可是转念一想,这老头本就古怪,若循规蹈矩,反倒入不了他的法眼。
这本思忖着,那边韦敦已站了起来,将鱼篓提起,对着阳光看了看里边活蹦乱跳的鱼,轻轻笑了一声,蹒跚地拖着伤腿走到滩涂之外,将鱼篓倒扣了下去。
几尾鱼蹦跳着入水,在水面溅起层层涟漪,而后消失不见。
“最后一次钓鱼了。”韦敦如是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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