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交谈。
梅长君走的一路上还有些怀疑裴夕舟的居心,直到走到偏殿中,看他一板一眼地勾画着自己的字,才渐渐松下心来。
他确实是这样的性子。
该做的事,定要做好,规矩到近乎刻板。
梅长君盘坐在临窗的小榻上,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风景。
浅淡的天光照着她小半张脸,修长的脖颈,淡红的嘴唇和白皙的下巴在光下显出几分莹润。
裴夕舟看了几眼,放下卷纸,向她摊开手掌:“来。”
手指指腹上还留着一点不慎染上的墨迹,像是白璧上留下的一道瑕疵,却又更衬出白璧皎洁。
梅长君犹自发呆了许久,乍然听见让她过去的话,抬了手伸过去,借着他的力道起身,才后知后觉地抿着唇,将手撤回。
裴夕舟也没强留。
他走回桌案旁,低声从第一个字开始讲起。
梅长君附和地点头,心中无奈地拖长声音喊着:别讲啦——都听过啦——我知道要怎么改,只是不想让你发现——
过了许久,终于只剩几个字了。
她揉揉眼睛,眸中迸发几分神采。
裴夕舟看着她的小动作,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。
他对侍立在外侧的云亭道:“备了樱桃酥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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