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

，闻着香喷喷的饭味，恨不得扎一个猛子进锅里。

\n

她边吃边説：“你们听过‘双蒸饭’不？饭蒸好之后，盖子必须盖紧不得敞气，加大火用蒸汽冲饭，米饭显得又多又蓬松，吃了饱肚子……他妈的，燃得像猪一样，一份米哪能出两份饭？”

\n

大鬍子司机直接问：“阿妹，你从哪里来？陕西？”

\n

她吃了一惊，还以为被认出来，扔下碗筷就想跑，谁知司机抚掌大笑：“‘双蒸饭’，就是广西从陕西学的先进经验，我广西来的，喔，我阿公就是这么吃到浮肿，饿死啦。”

\n

成舒优雅地挑鱼刺，完全不像逃难的样子。他边聼这两人比划着聊天，插了一句嘴：“清华研发的专利啊，不稀奇。”

\n

“喂，细佬，你讲清华大学读唔得，你喺边间大学读书？”

\n

青年想了一会儿，决定不给母校丢脸，于是认真地说：“清华大学。”

\n

嬴洛笑得喷了一口饭出来，又赶紧一粒粒捡回去吃。她吃过饭，觉得伤口没那么难受了，烧似乎也退了。

\n

卡车司机站在惠州二月的春风里和他们告别，鬍子随风飘颺：“想去香港？要游过大鹏湾，死十个活一个喔。你们这样，过不去。”

\n

他们相视一笑：“总要试试嘛。”

\n

惠州到惠东有三十多公里，嬴洛拖着两条腿，总算在天刚黑下来的那会儿，把自己拉进惠东地界，她实在累得不行，也懒得走了，一屁股坐在马路沿上：“老成，送你到这里，我仁至义尽啦。你去香港，我去自首，他们枪毙我之前，怎么也得管口饭。”

\n

青年没作声，拉她起来，躲到桥洞里猫着，生怕被晚上巡查的红卫兵发现。

\n

夜风温热，桥洞下的水面黑漆漆的，汎着难以名状的臭气。

\n 

本章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 第3页 / 共7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