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,屋子左侧有道穿堂,通往后院。文素素猜测,陈晋山他们是从这里被带走。屋里的布置经过了改动,中央摆着两张圈椅,一高一低。殷知晦坐在正对门的高椅中,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,左手握着一叠纸,面色沉静看着进屋的文素素。文素素怯生生上前见礼,殷知晦手随意抬了抬,指着椅子道:“坐。报上名来。”两张椅子离得近,文素素结结巴巴报完姓氏,侧身只坐了小半椅子,手揪着衣襟,看上去好似都快晕过去。殷知晦身形高,椅子也比文素素高,两人对坐着,他身上的威压,直逼近面门。“文氏,李达妻,陈晋山典了五年,如今已有身孕。”殷知晦翻动着纸张,声音平平道:“陈晋山已经招供。只要你如实招供,便可从轻发落。”文素素抬头,一脸茫然。殷知晦双眸沉沉,一瞬不瞬迎着她视线。文素素慌忙低头,簌簌发抖了几下,垂下眼帘,掩去了眼底的寒意。身份与心理双重压力,诱供。殷知晦岂止非同寻常,在大齐,他称得上是绝顶的刑讯高手!她能保证万无一失,可她不敢保证,何三贵能扛得住。文素素迅速下了决断,选择破釜沉舟拼一把!殷知晦很干净。干净并非仅指衣着外表整洁,而是整个人透出来的气息。犹如深谷中,雨后松尖上的露珠,凛冽澄澈。离得近了,文素素能清楚感受到,殷知晦的疏离。并非是对她的嫌弃,而是骨子里的修养。只一瞬即过,她却抓住了。太干净的人,会比寻常人多份坚持。
以殷知晦与周王的身份,完全无需亲自出面查案,随便找个借口,便能将陈晋山定罪。他要找到真正的主谋。文素素抬头,又低头,慌乱地道:“公子,奴家招,奴家不敢隐瞒。”殷知晦眼中意外一闪而过,很快就平静地颔首,示意她继续。“老爷吃醉了酒,奴家曾听到他说,皇帝算得什么东西,在茂苑县,他才是皇帝。在府城,黄通判算不得皇帝,也至少是个亲王。整个吴州府,都是他们的。让奴家给他生个儿子,待儿子封了爵,自不会亏待我这个生母,给我请封诰命。京城那边,他们有大贵人倚靠,什么从龙之功”殷知晦一言不发,不过,那双黑漆漆的双眸,此时变成了一潭寒泉。方向没错!文素素藏在衣袖里紧拽的手松了松,她颠三倒四的话,至少蒙对了几点。皇帝究竟有几个儿子,京城的局势,文素素一概不知。既然前来吴州府的皇子封号是周王,就说明皇帝不止一个儿子。否则,周王就直接被封为太子了。皇子们争大位再正常不过,周王争与否,并不重要。他从京城到吴州府办差,进入朝堂做实事,足以成为其他皇子们的眼中钉。陈晋山的靠山黄通判,从他们的反应来看,他们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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