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不改色道:“程漕司先前的话不对,章尚书生前富贵,马上风而亡,死的时候也登了极乐,他一点都不惨。”余转运使即余帅司笑呵呵打圆场:“云楼里的桑妈妈作证,章知府在楼里叫了三个姐儿去,还吃了药助兴。人证已在,仵作也验了尸,史夫人已经得知真相,准备扶灵回京。再审的卷宗送到京城,刑部大理寺可以再下来核查。”几人共事多年,负责不同的差使,彼此之间算得融洽,更是知根知底。余帅司城府极深,从不会主动揽事。姜帅司精通刑名,平时滑不溜秋,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。朝廷传了旨意来查章知府丰知县等人的死,江南道的帅司漕司宪司衙门在吴江府,离松江府约莫有近百里的路程。余帅司可来可不来,他随姜宪司一道来到松江府,还主动帮着解释章知府的死因。程弼呵呵,“那丰知县又得了何种急病而亡?”姜宪司答道:“爬墙。唉,德行不修,死得着实不光彩啊!”程弼恼怒道:“一个爬墙,一个马上风。大齐的官员尽是些地痞无赖了!”余帅司道:“倒也不这般,百姓称为蠹虫,商人视为劫匪。”程弼窒了下,沉声道:“史夫人回了京,得知消息赶回松江府,章知府的尸首都腐烂了,对着一堆腐肉,仵作能验出死于马上风?云楼桑妈妈胡罄的几句话,就能当做供词了?如今史夫人突然捐出家产,要为章知府儿孙祈福。那丰知县的家人,可是也要将家产捐出来,求老天保佑了?老姜,你自己听听,这事说出去,有几人肯信!”姜宪司也不见生气,道: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捐给庙里香油钱,捐给朝廷也一样,都算是做善事,为儿孙积了福。”程弼怒道:“这是威胁,让他们家人拿钱财保命!”姜宪司啧啧,“老程,天气这般热,你火气太大,仔细烧着了。”“不过,”姜宪司好奇得很,他上下打量着程弼,“老程,你这一路收拾漕帮,得了不少骂,也得了不少称赞。我只不明白,你对姓章他们的事,为何如此上心?”余宪司也好奇地看着他,程弼沉默了下,道:“京城贡院之事,你们都应当已经得知,我就无需多言了。我是大齐的官,承蒙睿宗看中,忠于天子,忠于大齐。有大齐律在,尊着大齐律办差,能多层约束。”姜宪司啜了口茶,长叹一声,“既然提到大齐律,我可能比老程你要精通些。真要尊着大齐律办差,你我都该进大牢里呆着,整个江南道的世家大族,衙门官吏,死上九成都不为过。老程,大齐律就是几张纸,一大堆缺漏,拿来断穷人百姓的案子也就罢了。让官绅按律令行事,这才是天大的笑话。”程弼垂首不语,余宪司觑着他的神色,劝道:“老程,你我都忠于大齐。你在漕帮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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