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个大钱一个大钱积攒下来,要是断在我手上,何来的脸面去见家父。我实在是没了法子,还请几位给洪氏一条活路。”姜宪司低头吃茶不做声,余帅司干笑,看向了徐八娘。倒是程弼,道:“盐引一年一期,如今已经是七月,洪氏的盐引还余下四个月。洪氏拿盐引的钱,税司已经按月折算,余下四月的钱,用盐补贴给了洪氏。洪氏依旧可以售盐,洪老太爷的说法,未免言过其实了。”能拿到盐引,岂是朝廷户部明面上收到的那点银子,各方的孝敬,远超过盐引的钱。洪老太爷是哑巴吃黄连,有口说不出。不过他来了,就不会忍气吞声,暗含威胁道:“税司给了洪氏一大堆盐,加上原本没卖出去的盐,洪氏拿着那么多的盐,要卖到何年何月去,洪氏哪有活路。洪氏没了活路,一大家子只能去要饭,看在洪氏替松江府修桥筑路的份上,到时候洪氏拖家带口去京城,朝廷能救济洪氏一口饭吃。”徐八娘沉吟了下,道:“洪老太爷提醒了我,这些时日盐场的盐出得多,库房里所剩无几了。洪老太爷要是认为手上的盐太多,不若便宜些价钱,卖给其他的杂货铺小商贩。”售盐之事,是税司在着手革新,余帅司他们做不了主。朝廷在江南道动作不断,世家大族人人自危。洪老太爷眼中狠戾闪过,道:“洪氏一向布施行善,便宜卖给小商贩,还不如干脆散给百姓,以后洪氏落了难,他们也能念着洪氏一句好。”姜帅司放下了茶盏,程弼皱起了眉头,余帅司打着圆场,呵呵道:“吃茶吃茶,天气热,洪老太爷上了年岁,仔细中了暑。”徐八娘微笑起来,赞道:“洪老太爷高义,是该为松江府的百姓做些事。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嘛!”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”这句话,姜帅司几人听过了无数次,每次都感到很是微妙。比如章尚书的家产,最终便是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”白花花的盐就是白花花的银子,盐商财大气粗,洪氏亦是豪富之家,哪会在乎那点盐利。洪老太爷在乎的,是洪氏在松江府的独家卖盐,此乃无需花心思,坐等着收钱,一本万利的买卖。洪老太爷见徐八娘言语客气,却丝毫不松口,铁青着脸道:“担不起徐侍郎的夸赞。既然朝廷与徐侍郎事情做绝,我岂敢与官斗。不过徐侍郎,我已是你祖父的年岁,仗着比你多活了几年,劝你几句话。万事不可做绝,酷吏向来没好下场!”徐八娘皱了下眉,冷声道:“我祖父在世时,徐氏的布料买卖,还只有一间铺子。徐氏是如何发迹,我一清二楚。洪老太爷赠我话,我也礼尚往来还洪老太爷几句。见好就收,莫要回头无路!”洪老太爷起身,阴森森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他抬手拱了拱,“诸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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