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人快过不过气, 云层低垂在头顶,一动便满身的汗。文素素体恤朝臣,每间值房在盛夏时, 在半晌午时辰, 便有一块冰送来。到午后,冰便化了, 不过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, 不再如以前那般难熬。且文素素规定, 夏季炎热,朝袍布料改成穿着凉爽的丝麻。丝麻来自江南道,麻多丝少, 比以前用的锦缎便宜,但每人多做两身,方便更洗换着穿。冬日遇到极严寒天气时, 则供应热汤熏笼。无论是反对或是支持文素素的朝臣官员,对她的举措改动,无一人提出疑义。冰鉴里面的冰化了一大半,值房还算凉快。施仲夫想着这些时日的朝局,烦闷不已, 正准备去将半掩的门全部打开透气,青书走了过来。施仲夫愣了下,马上起身招呼:“快请进来坐。”青书立在门边,道:“我来传旨, 就不坐了。娘娘有旨,请施参政前去承明殿。”施仲夫看了眼滴漏, 眉头微皱,掸了掸朝袍, 走出屋,低声问道:“娘娘这个时辰应当还在歇息,不知娘娘这时传我何事?”青书照着文素素的吩咐,小声告诉了他。施仲夫道了谢,神色阴沉了下去。路过孔定僵的值房,施仲夫侧头看去,同样因为恐冰鉴的冰化得太快,值房的门半掩着,孔定僵坐在案桌后,正朝外看来,背着光,他的脸看不太清楚,一闪而过。施仲夫收回视线朝前走去,神色阴沉可怖。定是他!无耻小人,为了相位,真是老脸都不要了!施仲夫憋着一股气到了承明殿,文素素径直说了奏折之事,“平时你忙,府里的子孙淘气,在外闯了祸,说不定你全然不知。朕不会让你承受不白之冤,也不能无视参奏你的折子。故此先告知一声,你先写折自辩,朕会查清楚。”参奏江南道的奏折堆成了山,文素素一向留中不发。如今文素素提到让他写折自辩,看似在给他面子,实则是警告,也是威胁,更是挑拨。偏生,施仲夫只能眼睁睁接受,挣扎不得。朝中大臣大多皆没骨头,为文素素所用。在文素素的威慑下,反对她独揽朝纲的朝臣,便越来越少,态度暧昧,左右不定。几个大学士,如邱大学士旗帜鲜明,反对文素素的变革。其余四个大学士,朱大学士态度不明,其余三人则中立,充耳不闻外面的事,只管教公主与她们的伴读读书。以孔定僵的聪明,岂能看不出文素素要他们内讧,真正独揽朝纲。只他如今参奏自己,两人就算能开诚布公,推心置腹说和,对彼此的戒备永难放下了。施仲夫心沉甸甸的,惨声应是,赔罪道:“臣最近的确疏于管束子孙,待臣回府查明之后,定将严厉惩戒。”文素素没再多提,施仲夫见礼告退。走出大殿,施仲夫闷头往外大步冲去,心头汪着一团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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