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了寒冷。她们的大脑里像是有一道魔咒,天天让她们兴高采烈,不知道什么是劳累,不知道什么是伤害。不知道她们到底向往着什么,难道就是像吴长腿说的那样,你们是国家的功臣,是人民的功臣。国家和人民,是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的。
又过了一个小时,高音喇叭里终于传来了吃早饭军号声。姑娘们都把锤子钎子掖在石头下面藏起来,然后,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冻僵的双腿。站在原地上起跳了几下,活动了一下冻僵的双脚。她们互相配合着把各自身上的积雪拍掉,这才又嘻嘻哈哈地去伙房吃早饭去了。
于月秋从荷包里拿出剩下不多的,皱皱巴巴的饭票
。这还是她来到工地的那一天,用娘给她准备的红薯干子和玉米兑换的粗粮饭票。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了,那三十斤红薯干和二十斤玉米,她硬是天天节省着没有吃完。现在,她心里还在算计着一顿吃多少,一天吃多少。年底下这十几天,就靠这些饭票了。她犹豫了一会,最后还是拿出二两粗粮的饭票,她就是想拿细粮的饭票也没有啊。
于月秋来到饭棚下面,把饭票递给卖饭的伙夫。其实伙夫早已经习惯了,于月秋每天早晨的早饭,就是一个粗粮窝窝头,外加一根像手指头一样粗的辣疙瘩咸菜。谁也不用笑话谁,谁也没有看不起谁,谁也不比谁富裕。不管是在女石匠连,还是在男劳力推土的队伍里。早晨一个窝窝头的人,要占整个水库建设队伍里三分之二的人。
人们拿着窝窝头和咸菜,用茶缸子端着一缸子开水,然后蹲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吃起饭来。饭吃饱吃不饱不说,但是,那一茶缸子白开水,是撑饱肚子和温暖身体最好的东西了。
陈热闹自有他吃饱肚子的好办法。辣疙瘩咸菜和白开水,是工地上唯一免费的东西。他每天早晨,吃早饭的时候,他都要来来回回地去拿那个,像手指头一样粗的辣疙瘩咸菜好几趟。他把辣疙瘩咸菜泡在白开水里。先喝掉一茶缸子泡咸菜的白开水以后,就再去锅炉里放一茶缸子白开水。等到第二缸子泡咸菜的白开水喝完以后,那些咸菜已不是很咸了。这时候,他吃着一个窝窝头,就着半缸子不咸的咸菜,慢慢地吃完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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