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楼月 第5节

江雪溪莞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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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刻画面荡漾起水波般的纹路，转瞬间大雪纷扬而下，覆盖向中州大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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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阵开启了一角，整座道殿温暖如春，唯有云台上下一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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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席卷起雪花，顷刻间云台前的小径变成了一片彻头彻尾的白。凛冽的寒风里，云台九层屋檐之上，景昀和江雪溪并肩坐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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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的寒意不能逼近大乘境强者周身，唯有雪片飘落在他们发间，远远望去有如白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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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昀的目光穿过风雪，望向寒夜那一端遥远的山下城池闪烁的烟花灯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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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夕快乐，师兄。”她轻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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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行者动辄闭关数年，不知寒暑春秋，并不看重除夕。但景昀不同，她其实很喜欢除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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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殿正使常年在外游历，时而回道殿复命。江雪溪每年回来，一定会赶在除夕之前，和她一起过这个凡人最在意的节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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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夕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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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雪溪微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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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昀注视着山下的烟花灯火，而他从始至终凝视着景昀。春水般优美的眉眼始终专注，没有一刻从景昀身上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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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妹。”他轻声道，“我准备闭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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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雪溪隔着衣袍松松环绕住景昀的肩膀，是个亲近又不过分逾距的姿态。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声里非常轻，却又显得那样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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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昀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：“你想在外闭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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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雪溪说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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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昀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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