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楼月 第14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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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具身体乃是凡人之身，纵然武功极高、内力精深，在这等天地伟力面前也毫无反抗余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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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灼看着这幕画面，颇有些惊心动魄，正欲开口，瞥见景昀沉静的侧脸，下意识收住了来到唇边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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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艘大船毫无畏惧，险而又险地穿越层层风浪，几度裹挟入浪头之上，颠簸中险些倾覆，打湿了江雪溪的长发与衣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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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海域忽然变得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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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更沉，海水更暗，天地间只剩一片灰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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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面上开始出现浮冰，紧接着是大片相连的冰层，风变得极寒，扑面如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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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船不管不顾，撞破层层浮冰，最终停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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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前去，便是海的尽头，一片昏暗雪白的、无边无际的冰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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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海的尽头，也像天地的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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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和海仿佛在这里交汇，显得无比辽远而凄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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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边界……”慕容灼低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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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小世界的边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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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无涯，然而小世界终究只是虚幻，直到这一刻还未变为真实。这个虚幻的世界终有边际，或许只有到它化作真实的时候，边界才会被打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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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雪溪静静望着远方那片冰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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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途的海浪将他全身上下都打湿了，水珠从他的额间、眼角、颊上、唇边不住滚落，像是从水中探出来的孤零零一支菡萏，极其秀美、无比孤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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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久久落在虚空中的一个点上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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