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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似乎变得潮湿黏腻了许多。外面的世界,是否也在下着暴风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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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禛倚在门口,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,一边哼着歌。那歌是在场众人谁也没听过的,调子悠扬如同旷野的山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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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号的尸体倒在她的脚下。没人敢给他收尸,也没人乐意冒着风险给他收尸。于是13号就这样静静地躺着,惨白的廊灯照到他圆睁的双眼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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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禛倏地停下动作,抬起头,挨个扫视着围在一起的复生者:“你们看我干什么?难道有谁想替13号复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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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,却给在场之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。所有人一齐低下头,避开她的双眼,生怕给她留下自己想复仇的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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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禛冷笑一声,将染了血色的毛巾扔到一边。毛巾正好落在13号脸上,盖住他无神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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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向后一步,同时伸手去够门的把手,打算关起门睡觉。却见一人走出人群,越过13号横亘的尸身,从容地拦在她面前,声音沙哑:“4号,我想和你谈一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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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6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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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禛眼睑跳动,低下头,仔细打量着6号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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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一个略有些黑瘦的女人,身材并不高大,但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昭示着她的不好惹。6号有一双很大的眼睛,眼珠黑白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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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6号比死掉的13号看着要瘦弱得多,但李禛却从她身上感到更大的威胁。因此,她不介意对这个强者和颜悦色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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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禛咧嘴笑道:“不好意思,6号。我要睡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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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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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杀了人,搞得满屋子血,然后一脸平静地说要去睡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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