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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法再修行了,而脑海中被控制时所残余的记忆也十分破碎。甚至是“薛简在寻找大善师匠”这个消息传来时,他才蓦然被当头一棒,想起“师匠”这两个字,继而拼凑出更多。
“罢了。”镇明霞道。这句话不知究竟是哪一种终结,似乎他对自己的人生落笔批判,就仅剩下‘罢了’两个字,他转过身,推开房门,“没有人提示,你就算回到圣坛,也不过只是找到一些陈年腐朽的遗迹。为师看倒是不必去,这蛊虫是‘师匠’控制他人的工具,而精通蛊术者,无非是十万大山,山寨排外,去之无用。我听闻‘毒仙’季春笛正在中原,为师将这蛊虫送给你,要是能找到她,或许能知一二。”
“季春笛……”薛简再次道谢,“多谢师父。”
他对精通毒蛊之术的邪派高手不但没有交情,说不定还有仇在身。
镇明霞说完这话,站在原地等了等。四下极为平静、无事发生,他骤然一笑,这并不全是高兴蛊虫沉眠没有反应,还顺便嘲笑自己瞻前顾后、担惊受怕。他喃喃道:“说不定死了呢,说不定……”随后便抬手推门,径直离去了。
……
心痴和尚没有喝多少酒,却丁点儿酒水都受不住,一醉不起。
直到日头高升,他才恍惚清醒过来,连忙一脸愧意地念起咒来。心痴念了一段,抬起头,见到江世安换了衣裳,发丝未束,一身潮湿微热之气地坐在桌畔,一只手翻看信件,一只手研墨。
江世安似乎沐浴过不久。
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,半带湿润潮气的落在脊背上。对于成年男子来说,不束发的时候极为难得,也是此刻,年轻和尚才忽然发觉眼中纳入了对方的‘颜色’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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