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麻袋,淡淡的血腥味从麻袋里飘逸出来,此时满屋都是,她要做什么不彰自明。在这种情况下,元宵去井边打水拧湿了一方面巾,伸手要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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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怎样想的呢?
恍惚惚擦了汗,林湘喝下元宵递来的温茶。
显然清楚麻袋里装的是什么,将茶具放回原位,指指她身后的袋子,元宵横手比在颈前,利落地抹自己的脖子,手掌划过喉管后,他闭了眼,连舌头都吐出个尖来,扮出个极认真的死相。
若是平日,林湘一定被他这股认真劲儿逗得发笑,可现在她笑不出来,元宵已经睁了那双扮死的眼瞳,一瞬不瞬望她。
她懂元宵的意思。[要杀这个人吗]他问自己。
把自己那颗很沉的脑袋点了一下,林湘说:“你出去吧,离这间屋子越远越好,不要靠近。”
元宵耳力敏锐,她不想被他听到什么声音。
他心地纯粹,连生死的分量都不甚明白,可总有一天有谁会叫他懂。到了那时候,再想起今天的事,元宵恐怕会很难过很难过。
看到和听到的事都会成为梦魇,诘问着如今他出于对她的信任所做的种种抉择。
林湘赶不走他,可这种事情,他参与得越少越好。
元宵很乖地点头,临走前,他似乎想起了什么,抬手做出扒饭的动作,然后指指她的肚子,复又指向院内厨房的方位,关切地望她。
[我去给你做饭,好不好?]
面对杀人的勾当,他却还只记挂“自己晚上饿着”的常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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