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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,云扬记得,好像从上小学开始,平婉才决定重返职场,丈夫工作繁忙,她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整日忙碌,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,家里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吵——再往后是她十岁时,平婉和云广文离了婚。
现在母女二人坐在同一张桌子的对面,时过境迁,想要亲近甚至都不知该从何处谈起。云扬一度以为自己会感觉无所适从,但事实上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局促。从头到尾都是平婉在讲自己的现状,她说自己因为工作调动在国外待了两年,不久前刚刚回国。
于是云扬不动声色地把将要问出口的“过得怎么样”咽了回去。
放在从前,如果有人对云扬说有一项工作会给人带来巨大的转变,她应该是不信的,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平婉。平婉看上去过得很不错,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,但她又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,在人群之外温和地笑着对云扬招手,郁郁寡欢或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存在于记忆深处的一个幻影,云扬那种说清道不明的愧意反而无处着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