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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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穗趴在他的肩上，眼泪连串地掉了下来，渐渐抑制不住哭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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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缜听了一会儿，快出林子时才道：“你这样，万一被人看见，还以为我在里面对你做了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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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穗哭声一顿，抬头朝路上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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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寂静，除了停在路边的骡车，再无其他人经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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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佟穗也没有更多的泪了，拿袖口抹抹眼睛，低声道：“放我下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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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缜只管继续往前走，一直将她放进车板靠近辕座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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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穗先往车尾瞟了眼，没看见任何血迹，放了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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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黑骡身上放了水袋，萧缜取下来，看着她问：“有帕子吗？擦擦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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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穗当然带着帕子，低头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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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缜往上面倒了些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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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清凉凉的，佟穗擦完脸更冷静了几分，飞快看眼萧缜，见他脸侧沾有血迹，忙把帕子递过去：“你也擦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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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缜：“沾血就难洗了，何必再浪费一块儿料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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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用衣袖随便抹了抹，这件外衫的衣袖被砍破好几道，缝都不好缝，回家直接烧了了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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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杀贼杀流民官府都无力追究，但凡事都怕万一。佟穗打开一个包袱，取出萧缜昨日换下来的待洗外衫：“换上吧，别让人瞧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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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缜照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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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穗将染了血的那件叠好，塞在包袱与车板护栏中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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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缜灌几口水，坐上车辕赶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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