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荦抬头,见她没事人似地大口咬着烙饼,摇了摇头。
他默默朝红药的房间望了片刻,递了个眼神给兰芷,似是有话要说。
两人进了屋,关上门。
张荦一边打量着兰芷,一边斟酌道:“娘娘对红药姑姑,是否太纵了些?”后面的话,他怕逾距,没有明说。
“你觉得,她不像个奴婢,我也不像个主子。”兰芷自己把话接了下去。
张荦见她脸色如常,便点了点头。
“她与我同时进宫的,有些小事,我不愿与她计较而已。”
“娘娘觉得都是小事?”
兰芷瞄了张荦一眼,果然是日后能当上司礼监掌印的人,张荦不过13岁,比前世那个16岁的兰芷耳聪目明多了。
要不是重来一次,很多事兰芷都不会多长一个心眼。
“你是说那日的发簪和字笺?”
“嗯。”张荦颔首,“娘娘在这宫里关系简单,得罪不了什么人,能拿到娘娘的发簪,定是近前伺候的。况且当日,红药姑姑不由分说地就承认,是娘娘派她给迎春传信儿,信口胡诌,实在可疑。”
“不是可疑,八成就是她。”兰芷默默咬了一口饼。
就是她?张荦抬头瞥了一眼淡定吃饼的兰芷,心中不解,既然认为就是红药陷害的,兰芷怎么还不声不响地由着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