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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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好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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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姐姐……你怎么能这么说？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好，我可以改啊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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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重点根本不是那个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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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然是什么？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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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他是我的孩子！不是为人父母的你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感受！要是文明你真的在乎我们，就更应该那么做才对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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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姐姐—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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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别那样叫我！你没有资格、我更没有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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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文明恍惚着，不可置信地注视顏文琇面露冷淡的姣好脸孔，忽然觉得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，他都没有好好直视过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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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黝黑的眼眸中，对他的情感仅有憎恨，甚至参杂着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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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认知不免让顏文明狠狠一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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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开始，事情逐渐朝着无可挽回的地步而去？究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们之间的亲情被磨得一点都不剩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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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像你这种傢伙，压根无法理解，我们这些普通人在想什么！总是理所当然地将事情理想化，却从来不去思考哪里不切实际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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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什么神明选择的是顏文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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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文琇根本不认为她在各方面有哪点比顏文明差，然而即便亲自质问神明，得到的也仅会是似是而非的敷衍解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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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村信奉的神明，压根没有将她放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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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文琇深吸一口气，尽可能让过于激动的情绪平稳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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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文明，你知道吗？这几年我真的过得很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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