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小雪

喳喳说他是娘娘腔的嘲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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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捂住耳朵大叫：闭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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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安静了下来，只剩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说：如果没有你，你妈妈就不会死了，是你害死你妈妈的，你有什么资格叫人闭嘴？不想听，那就去死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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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声音继续说：你妈妈要有多恨你才会故意选在你生日那天自杀啊？你活着干嘛啊？你怎么不跟着她去死呢？不会有人爱你的，连你妈妈都不爱你了，谁会爱你啊？别傻了，你自己也不爱自己，你根本不配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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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，他妈妈不爱他，他外公外婆不爱他，在这世上和他有血缘关係的人都不爱他了，又有谁会爱他呢？聂楚楚有陈芳庭了，她们过得很好，他不应该再让聂楚楚为他担心、为他自责，如果他不在了，聂楚楚可能会很伤心，可是过几年后，她也会渐渐忘记他，所以、所以，他就算死了，也没关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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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呢？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、很重要事，但是，他一点也想不起来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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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踡缩着抱住自己，心想，他就要带着遣憾死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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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一股暖意缓缓地笼罩他全身，如同拥抱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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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声音，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：我在这，我的薰，我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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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沉醇厚的男声，他应该要很熟悉的，然后，他想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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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的，他记得这个拥抱，记得这个声音，记得这个人－－他记得，他爱段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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亮灿灿的阳光唤醒艾薰，他动了动沉重的眼皮，勉强打开一条缝，模糊的视线中有两个晃动的人影，他们站在不远处低声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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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第一眼认出来的是段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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