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再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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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飞没说什么，只是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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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睡将近一天的艾薰清醒前，他和欧阳啟程正好在病房门口说话，他一转头便看见艾薰睁着眼睛看他，泪水汩汩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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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抹去艾薰的泪，对他说：「没事了，我在这里。」反而使他哭得更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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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玩笑地说艾薰太犯规，他没办法狠得下心责骂艾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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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他从来就没办法对他的薰狠心。但是，他可以对自己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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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惯和天性使然，他身上总是会藏着一把小刀，大约他的手掌大小，不大但很锐利，那把刀他用了很多年，也救过他好几次，他没想过，有一天，他会拿他防身的刀刺进自己的胸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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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没想过，他和艾薰的第一次会是在简陋的病床上，然而当他进入艾薰的时候，他才真切地感受到，他的薰是他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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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洩完的艾薰很快又睡了过去，他替艾薰清理好后，去找欧阳啟程处理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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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啟程抽着嘴角问他：「不痛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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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痛。」段飞回答。当他看见艾薰孤单地躺在地板上的时候，那才是真正的痛，并且刻骨铭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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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薰出院后顺理成章地搬到他公寓去了，他没有特意将刀具或其他危险物品收起来，他要让艾薰跟一般人一样地生活。再说，接下来的日子，他会守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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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薰决定卖掉老房子，全权交由他处理。原本他想亲手操办，但后来经过考虑，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。而且，他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－－去找出艾薰外公外婆移居的地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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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说难不难，他托关係直接去移民署查出他们移民到纽西兰；说简单也不简单，因为他拿到移民出去的名单上有艾慕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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