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适应了江淮雪这样紧紧盯着他的情形, 男人盯着他,就像盯着一只能用于饱腹的猎物。
“你要不说句话?”季唯洲试探性问道, “你这样一声不吭我好不适应。”
“之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江淮雪的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,“这一幢别墅,只有你和我, 安安静静, 就像是坟地, 再也没有其他声音。”
季唯洲安静看着他,冷不丁开口:“江淮雪,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。”
江淮雪陷在回忆里。在“季唯洲”没有到来之前,他一个人住在这幢郊外的别墅, 除了每周送菜上门的保姆司机,再也没有其他人会进入这幢房子。
他的社会关系像是被完全抹杀了,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等到“季唯洲”来时,寂静的日子结束,取而代之的,是污言秽语与痛斥辱骂,是拳脚落在皮肉上的闷声,是唇边难以遏制的闷哼。
再到季唯洲出现那日,这幢别墅终于出现了不同的声音。
与寂静和暴躁完全不同的声音。
江淮雪第一次听见了春天来临的鸟鸣,夏日雨水淅沥的乐章。他终于意识到时间与季节是有声音的,是鲜活的存在,而不是刻板的,只出现在纸面上的模糊文字。
他把自己的情绪从回忆中抽离,沉默片刻后回答季唯洲:“你想让我知道什么?”
季唯洲有些孩子气地晃动椅子,尽管在江淮雪眼中,他就是个年轻孩子。
是个连二十岁都没过的年轻男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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