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间竟像是又回到少时,牵着在别院养得开朗起来的燕玉尘。
他生性阴沉不讨喜,擅谋划、重心机,看着雪团似的小不点踩着石板,一下一下地努力蹦着,往下一块石板跳,那一会儿出神,竟也忘了芸芸纷争。
也有过那么一瞬,野心勃勃的六皇子不想去昆仑,也不想做皇帝,只想带着弟弟在山下渔樵耕读,做一世凡人。
他在昆仑,从未收到过燕玉尘的来信。
……他以为他弟弟跟了仙人,受长生之术,遨五湖四海,会过得好。
他以为燕玉尘会过得好。
他不知道,原来在仙人眼里,他弟弟只是块残魄,是随手可弃的顽石。
山巅之上,云端风起,已乱成一团。
洛泽抹去唇角血痕,平日里风雅清和的面庞,此刻竟隐隐透出几分阴冷:“南流景。”
“你为了个残魄,为了个早该死的石头……还真是竭尽心力。”
洛泽盯着他:“你不想做仙,不想回天上,自己折腾便是,我不拦着——可你不依不饶,连我都牵扯上,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并非牵扯你。”南流景低声说,“洛泽……那不是你的功德。”
他只守不攻,身上伤势也只重不轻,一时竟有些无力起身,又跌回去。
身上那几个被豁出的血窟窿,稍一动弹就牵扯剧痛,逼得他眼前泛黑,眼前金星乱窜。
他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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