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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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事总是教她在无从选择的选项里做出选择：母亲去世了，司澄和她分了手，她不得不来到巴西，又不得不从隆多尼亚州调到阿贝特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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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洁闭上眼睛，“我??相信你。你尽管??去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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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，出了意外，怎么办？”于直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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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洁将眼睛睁开，盯牢眼前的男人，她一字一顿说：“不，怪，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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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直跪伏下来，一手提起高洁的手臂，保持着平衡，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，对准了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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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动作会令这个女孩疼痛难忍，也许会再次晕过去。他提醒她，“会很疼。”他听见了她咬牙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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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于直将高洁的手臂推回去时，她的身体随之僵硬地弓起，继又痉挛着抽动，牙关咯咯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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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你忍不住可以叫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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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高洁没有，她咬到了自己的唇肉，血腥味冲进食道，她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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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人走了进来，高洁不知道是谁，只模糊听见有人用英语在问：“上帝！她居然忍住了，她居然没有尖叫。她会好起来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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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一个人在用英语说：“灌她阿司匹林。于，给你绷带。固定住肩膀，帮她减轻疼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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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撬开口腔，被灌下水和药片，他们拍她的背心，帮助她吞咽下去。然后她的手臂被固定住，袖管被剪开，手肘和肩膀被人用绷带绑好。有个人一直拖着她的背脊，还在用湿润的帕子擦拭她的额头她的脸，额前冰凉的触感，温柔的动作，就像小时候病重时，母亲所做的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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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识地，辗转着用脸颊去靠近那掌心的温度，宠物一样冀求着掌心展开，抚慰住她的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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