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舟向月手里,便与他擦肩而过,“别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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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被魂火飘扬的风吹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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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阻挡的力量像潮水一样推着亡灵前行,他们逆着舟向月前进的方向飘落下去,转眼就失散在生与死的浩瀚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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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向月怔怔回头,透过模糊的泪眼,看见那些明亮如星辰的魂火在远处淡去,消失在一片明亮光海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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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淡去的不是他们,而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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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拿起白晏安给他的灯,就好像又有了勇气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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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故人,眼眶一开始发酸就停不下来,之前强行打断的回忆无法遏制地涌起,再也堵不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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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中的灯火温暖了他的灵魂,这种温暖那么熟悉,就像是一个人的怀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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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念郁归尘温暖的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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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念他颈窝和发梢的气息,像是被阳光晒得滚烫的金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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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郁归尘说被他囚禁的那一百年自己生不如死,但那一百年却是过去一千年里最温暖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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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虚弱寒冷的时刻,他冰冷的身体被他的炽热点燃,在激烈的纠缠之后,又筋疲力尽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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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后的九百年,再也没有一丝那样的温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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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向月喜欢温暖明亮的东西,比如香气扑鼻的金桂,烈烈燃烧的火焰,甘冽炽热的美酒……比如郁归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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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从阴暗潮湿的角落长出的野草,哪怕会被灼伤,也想拼尽全力地靠近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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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真正能拥有的温暖却实在不多,哪怕拥有过,最终也要失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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