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赏月。
宫闱深处,远离那些楼台曼舞和雅乐翩翩,江悬一个人躺在桂花树下的摇椅,手腕垂在身侧,指尖虚虚捏着一只琉璃酒杯。
腕上的伤差不多好了,身体也比前几日恢复了些。太医叮嘱他不可饮酒,他全然当耳边风,月亮刚升上来一会儿,他手边的小酒壶已空了一半。
今天的月亮格外大,像悬在眼前一般。
江悬仰着头,一眨不眨地望着那轮明月,望了很久,慢慢抬起手,在头顶虚握了一下,握到一手月光。
是凉的。
这里的月,和漠北的月,是同一片月。
江悬从袖中掏出一只赤土陶埙,放在唇边。
低沉古朴的曲调缓缓从他指尖流淌到这月夜中,像漠北一望无际的沙,苍凉、浩瀚、渺渺茫茫。
闭上眼睛仿佛看见那片荒野,往西是大漠戈壁,往东是辽阔草原,他驰骋其中,无拘无束。
不知不觉,江悬眼眶泛起湿热。
桂花落在他的梢和衣角,他放下陶埙,杯中也落了几片花瓣,映着一轮圆月。
他举起杯,对着月亮遥遥一拜,将杯中酒倾倒入面前黄土。
虽不能见,却能同饮一片月。
“公子。”玉婵抱着一件大氅从屋里出来,“夜深了,回去歇着罢。”
江悬喝了酒,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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