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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又如何?张阁老不已经设法度过难关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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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度过难关了,可是陛下,这钱不会无端端从地里冒出来啊,更何况那是几十万两银子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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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并不是从地底冒出来啊,”朱载垕道:“是从通州……啊!难道那是李哲的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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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镇海公的,”冯保哪怕是背后说话,也尽量保持着对李彦直的尊敬:“奴才听说,那笔钱,其实是市舶司总署出手‘债押’筹集到的军资,其中一部分就放在了通州,归兵部以及海军都督府调用,不想京师却出了这么件事情,张阁老急中生智,就从那里调了引子过来补这个窟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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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里,朱载垕的心猛地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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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保也叹息了起来:“所以啊,陛下,如今我们都是靠着市舶司总署出售那‘债押’的钱在过日子啊,大家花着镇海公厚起脸皮借来了钱,怎么还好意思说他不该去借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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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片宁静中,李彦直带着张居正进了宫,问皇帝召自己进京所为何事,朱载垕谔谔无言以对,最后只是问:“镇海公,此次东征日本,可有把握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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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彦直一笑,使了个眼色,太监们就都退下了,连冯保张居正也退到了柱子后面,但两人却还是在后头偷听,便隐隐听见李彦直道:“陛下,最近出了许多针对我的事情,这其中,好像都与陛下有些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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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一时间静了下来,静到几乎能听见朱载垕粗沉的呼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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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彦直的声音却转为柔和,仿佛是在安慰一般:“不过陛下你放心,我既不是董卓,也不是曹操,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。至于过去发生的那些,我也不想计较那么多,只是希望以后少些无谓的事端。我去讨伐日本也罢,去讨伐欧洲也罢,你给我下道圣旨就行了。国内的政务,就交给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,陛下自己就别瞎掺和了,好好在后宫过日子,无聊就都宫外走动走动,我们打拼你享乐,大家都好。何乐而不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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