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一零七 灭日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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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向宗湛没有回应他这句话，只是问：“码头那边怎么样了？你控制得住场面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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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。”商行建道：“王牧民已经到了，其实，局势到了这个地步，人人都知道归顺都督才是大势所趋，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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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那就好，那我就放心了……哎，梦想幻灭了，如今，我只希望……别再死人了……”他说着，说着，鼻孔中竟流出一缕黑血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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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行建一时还没注意到，只是说：“咱们的梦想没有灭，在都督……在钜子那里，也还可以延续我们的梦想……啊！有朋！你怎么了，你的鼻子，你的眼睛……怎么都在流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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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玄灭的酒……他给自己准备的，没想到，却叫我……享用了……”日向宗湛笑了笑，说：“我虽然杀了他，可我……我其实并没有背叛他，我没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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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行建呆住了：“有朋，你……你这是何苦！你立了这场大功，钜子一定会尽弃前嫌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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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向宗湛却只是摇头：“他是他，我是我……我其实还是相信玄灭的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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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行建已派人去找医生，但看看日向宗湛脸色都已变成死灰，就知道这个老朋友多半是回天乏术了，也不禁惨然道：“到了这个时候，你还不肯认输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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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早就承认我们失败了，”日向宗湛说道：“可当年的想法，至今没有变……钜子他，他改变不了大明的，最后，他只会被大明改变，你看着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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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行建要和他辩论时，日向宗湛却无力地摇摇头，道：“不说这个了，不说这个了……岸本，给我哼一曲福建小调，送我一程吧。恩，就是当年……我才到尤溪时，你和破山哼的那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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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，已经越来越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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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的庭院，轻飘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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