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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等候时回头见了长安城笔直的街道,不由喃喃道:“遥认微微入朝火,一条星宿五门西。”
这是薛白以前彻夜陪李隆基打骨牌时所作的诗,当年所有人都认为那是薛白在炫耀圣眷。可陈希烈今日重新念这首诗,忽然意识到,也许当年殿下就发下宏愿要掌大唐权柄。
不一会儿,愈多的官员站在了陈希烈身后,有些甚至都是不必来朝会的,趁机来结党营私罢了。陈希烈也笑呵呵地与他们聊上几句,颇显和善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牵着马缓缓而来,远远看着就能感到气格雄浑。等候的官员们见了这人,纷纷让开,让他到前面,直到他站到了陈希烈的后面,是颜真卿。
“颜公,请。”
陈希烈笑了笑,请颜真卿站到自己前面。
颜真卿摆了摆手,停下了脚步,却没有刻意地示好与寒暄,独自思虑着什么。
相比而言,他远比陈希烈要有气场。
一众官员见了,神色纷纷肃穆起来,列队而立,不再说话。
他们都知道,已经没有人能阻止颜真卿重新拜相,且不论其身份,只看往这一站的气势,陈希烈的话语权就不可能大过颜真卿。
当年之所以屈居于李林甫之下乃陈希烈一时之软弱,如今却可知,软弱绝非一时。
天蒙蒙亮之际,宫门缓缓被打开。
众人依次进入大明宫,走到宣政殿的石阶前,抬眼望去,恰见那年轻的大唐太子迎着朝阳立在殿前,锐气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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