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每求新、求变,那就意味着有风险。
往日这些时候都是颜真卿出面劝阻薛白,可这次,他却是道:“也许是我太陈腐了啊。”
“听颜公这意思,是反对还是支持此事?”
“陛下若提春苗贷,那想做的,便绝不仅是春苗贷。”
颜真卿原本想着国事安稳了,自己就激流勇退,可今日看出了薛白的变革之意,又不放心起来。
他不得不提醒杜有邻一句。
“你我任相,要承担的压力不会小啊。”
“是。”
说罢这件事,杜有邻犹豫着,请教了另一桩小事。
“颜公,为何你从来没问过我,我是否真在天宝五载以前就知陛下身世?”
颜真卿诧异道:“我为何要问你?”
“前几日,我的不肖子向我询问此事,我亦觉得奇怪。”杜有邻道,“此事有何玄机吗?”
“杜五郎?他想必是随便问问吧。”颜真卿道:“你果真在天宝五载之前就知陛下身世?”
“是啊。”杜有邻抚须道。
颜真卿有思忖之色一闪而过。
他之所以从来没问过杜有邻这个问题,因为只有不确定杜有邻是否说谎,才需要问,而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杜有邻在说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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