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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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侑然嘴角扯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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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不是出来卖的，他是靠才华吃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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畸形的圈子，浮躁困顿的环境。杨侑然听着电视音响里回荡自己的烂曲，只觉烦闷空荡，仅剩的求生欲，如残烛般摇曳明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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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喜，获得最佳专辑奖的柯翔！祝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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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所应当的，获奖者不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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颁奖现场却还在消费他这个植物人：“让我们连线一下杨侑然的经纪人，想必在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，想知道侑然的近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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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里嘈杂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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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亮很闪，杨侑然知道，那是镁光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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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里的后辈接过麦克风，语气低落地在病房里说：“我和侑然哥认识了五年，情同亲兄弟。我想用侑然哥最爱的一首音乐，为他祈祷，希望他听见后，能感受到我们有多么希望他能挺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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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他开始清唱杨侑然的成名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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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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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踏马难听了。杨侑然想离开这个世界，别在本植物人面前作秀了好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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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生出这种逃避念头后，杨侑然逐渐失去了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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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袭来，温热的潮湿感爬上四肢。杨侑然久违地感觉到了巢穴般的温暖，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缓缓睁眼，无花果的香氛蜡烛点在洗手台，倒映在浴缸的米白瓷砖上，伴随着蓝牙音响播放的格莱美神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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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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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修长手指抬起，微曲，胳膊伸长，按下切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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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缸对面有一面大镜子，弥漫着水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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