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叫了辆出租车，去旧城区的便利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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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给他配了车，但路径信息都会传到校内网络留下记录，对需要保密的私人行程而言就不怎么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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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幸有点社恐，一年半载不见得出次门，见老熟人也会紧张。如果约定明天要见面，他提前一晚就会做心理准备，焦虑得睡不着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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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周夜声基本都是不打招呼地直接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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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他吓一大跳，过会儿也就缓过来了。比煎熬一宿要划算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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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些年来，他们很少有什么必须见面的要紧事。唯独这一周来得勤，抵得上以往半年的次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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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辆在灰色的阴霾天气中穿行。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组成了暗无天日的钢铁都市，霓虹灯红蓝闪烁，全息光屏昼夜不停地播放广告。各种明星代言的保健品，更多功能的新型义体，还有款式新潮的雨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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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林与大海受到污染，自然气候调节能力逐年变差，每年至少有八个月都在下酸雨，出门必备的雨伞也成了穿搭必备的时尚单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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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时分，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。周夜声在十字路口下车，面不改色地揣着孩子往巷子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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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换了件及膝的黑色长风衣，肩宽腿长，身形高大，再来把镰刀就能cos亡灵使者，追魂索命般行走在日出前朦胧的雾气里。敞开的前襟却堪堪包裹着一团圆滚滚的幼崽，胸口的衬衫已经被大片口水浸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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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利店门口依旧亮着一盏小吊灯。垂落的灯泡轻轻摇晃，收银台前有个年轻小姑娘在值班，微笑着发出问候，“欢迎光临，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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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夜声没有理会，径直往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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货架后藏着一间杂物室，用来堆放未上架的零食饮料，挪开摞得老高的箱子，最深处整面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零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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