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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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没亲口叫过一声爸爸，即便心里是那样认为的，人前人后也都是叫院长。因为小时候听福利院里别的孩子叫过，虞桦英从不回应。他就记住了，院长不喜欢被那样称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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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鬼使神差的，在这只刚认识的人鱼面前暴露了私心。周夜声说完有些后悔，面颊微微泛红，不自然道，“明天上午你待在家里，我会给你留吃的。等我下课回来就带你去见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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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喔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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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暂时不需要进食，也不需要休息。不过我会像你们一样睡觉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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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摆动尾巴，演示给他看。在海底很少有生物像人类那样，以摊开来暴露身体要害的姿势进入睡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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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等我们出发的时间到了，就来叫醒我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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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夜声看着他弯腰抱住尾巴，把身体卷成一团。那些裙纱般的鱼鳍一层又一层地裹着他，像颗卷心菜把他保护起来，静静地悬浮在海水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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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夜声靠在鱼缸旁看了一会儿，弯了弯嘴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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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实验室发来的监控录像里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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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昨天就是从这样一颗鱼心菜里钻进来，把殷幸吓得半死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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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的想法好大声！是他太胆小了，我一点都不可怕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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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怎么还不睡觉啊？我都摆好姿势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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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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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夜声敲了敲太阳穴，转身进卧室，“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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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天网系统里认证过的公民身份，在人类社会里会寸步难行。没他跟着，这只鱼连教师公寓的门禁都进不来，更别说去其他公共场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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