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第三节 迷雾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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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凤仪，是我，”走进这个庭院，妈妈如同变了一个人，她一脸的恭敬，“我带了几个朋友来看涵烟，今日她好些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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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进来吧，”那苍老的声音透着一丝掩饰不了的疲惫，听上去那么的沧桑，“昕儿，把门掩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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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昕儿如此弱小，赵一虎心生怜悯，他最后进门，伸手掩上竹门，垂首想对昕儿微微一笑，却见她露出衣袖的削瘦的手臂上有数条纵横交错的红印，注意到他的目光，昕儿迅速拉下手袖，对他绽开一朵苍白的笑，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欣喜，纯粹只是为了笑而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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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布置得很雅致，虽然已经开春，但气候仍然寒冷，所以房间里摆放着三个火盆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屋中的竹案边，手中拈着一块绢巾，看竹案上的丝线和绣样，她应该正在绣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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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声音，老妇人缓慢的转过身来，一见她的面容，众人心头一震，她的前额秃了一块，却没有任何掩饰，面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，从右边的太阳直到左边耳朵下方，皮肉翻卷，令人一见便觉得恶心，伤痕非常的陈旧，此时仍然如此可怕，想必受伤之时，伤口更加的可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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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人面沉如水，“昕儿，去倒茶，然后通知姑姑有客人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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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水，昕儿瘦弱的手如同捧着一块巨大的石头，赵一虎上前一步，接过茶盘，昕儿转过身，避开老妇人的目光，对赵一虎眨了眨眼睛以示感谢，然后转过身，几近小跑的跑进内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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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你见了，你帮她，改日你不在，谁帮她？”老妇人冷冷的声音令众人觉得异样不悦，赵一虎沉着脸，将茶水放在案几上，“在这样的地方，作仆役虽然艰苦，但是总比那些红倌人好得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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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细想来，这老妇人的话的确在理，赵一虎呆立在案几旁半晌，突然垂首对老妇人躬身施礼，然后退到府常天身边坐下，再没有抬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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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片刻，昕儿再次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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