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仅存的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那层明显与否都真实存在的隔阂,气氛热烈起来……
孙中队把腰上那支手枪连枪套一起摘下来,很随意地仍在身旁那半截热烘烘的火墙上,撸胳膊、挽袖子,抓起了第三瓶大高粱……
看到这一幕,霍直更加悟懂了这个改造场所“干群”之间的情况,知道他们的身份意识比较模糊,枪支这么重要、严肃的东西都能如此不当回事儿,不管枪里有没有子弹,那要是出点问题都是要捅大篓子的!可想而知,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些执法者当回事?自己这位政学专科的高才生真是打心眼儿里憎恨这种亵渎法律严肃X的行为。但转念一想,也好,凡是松散的事物,其漏洞必然很多,自己要的不就是这种漏洞吗?
想到这儿,他主动举杯去敬孙中队:“来,领导,生日快乐,步步高升。”
“好,好!”孙中队嘴上说着好,手却没端酒杯,而是伸手把霍直手中的酒杯接过来,倒进了在火墙上吃“赏菜”的大荤油的酒碗里,然后从办公桌下面的小木柜里取出一个大肚子酒瓶,里面是半瓶用五味子、人参、灵芝、蛇等药材泡的药酒。他不容分说地给霍直倒满,又给自己的酒杯添了几滴,红光满面地说:“来,卫东,借你吉言,这是我泡了三年半的好酒,平时值班我只尝一口,今天单独给你来一杯,喝!”说完,带头将自己的酒杯喝干,抿着嘴唇耸动一下喉结,咕咚一声,二两白酒下肚,憋着一脸血气赶紧吃菜……
霍直也不含糊,皱着眉头一仰脖,一杯药酒下肚,那股尖厉的辛辣险些将他顶个跟头,随口兴奋地大叫一声:“好酒!真够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