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1章

约约、不确定的事情更令人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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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畏惧死亡，他畏惧的是分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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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贪心在此时无比清晰，他想要得到这个人，不仅仅是短暂的相伴，他渴望的是永远，是一生的承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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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倘若有一日……师尊想让我赴死，弟子也会心甘情愿。”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未来的不安，仿佛已经预见了某种不可避免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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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倚年坐在他对面，如同有一根弦在心动被拨动，牵扯着骨肉和五脏六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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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伸出手弹了秦乐游的脑袋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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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弹，将秦乐游的悲伤情绪冲淡了一半，他没有说什么，满眼复杂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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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倚年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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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直以来，你都做得很好。既没有入魔，也从未愧对过自己的道。区区一个邪神契，不要害怕。”他将秦乐游揽进怀里，轻轻顺着他的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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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万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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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就将他打回去，你是我江倚年的徒弟，谁又能欺负得了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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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点也不介意，”江倚年低声道，“你就是你，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。你是秦乐游也好，是我徒弟也好，是灵狼或者任何人都可以，你就是你。你堕魔，我就将你从妖魔道拉回来；你失去理智，我就将你唤醒；你变成黯枭，我会将你变回原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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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希望是师尊。”秦乐游看向他，阳光虽没有落在他的脸上，却不妨碍这双眼如同剪碎的金子般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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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话掐头去尾，江倚年听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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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真有那日，我希望杀我的人是师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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