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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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她心思敏感，又或许是她太在意皇上的一举一动，最是能将那点微妙察觉得一清二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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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碧螺春的一番话本就隐晦地暗允了二妹妹入宫一事，再有绣鞋一事，良妃哪里还不清楚皇上的意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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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妃早在府中的传信中就清楚二妹妹要进宫一事，但府中说一千道一万道终究没有皇上亲自点头来得让她心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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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妃探入锦被的手轻抚了抚平坦的小腹，她艰难地扯唇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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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，还有人记得我那个孩子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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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雪倏然失声，她心底忽然一阵针扎的疼，府中在忙着让二姑娘进宫替府中争荣誉，宫中也渐渐恢复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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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娘娘一个人还困在那场小产中，迟迟走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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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雪知道，娘娘放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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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雪有千言万语，但最终只能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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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您要振作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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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妃偏过头，她闭眼，悄无声息地落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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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听这些所谓宽慰的话，如果连她也忘记她的那个孩子，这世上还谁会记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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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雪抹了一把眼泪，她看着这样的娘娘也是心疼，但她不能让娘娘一直这么颓废下去，她压低了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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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伤心于皇上不肯处置背后主谋，但若连娘娘也这么颓废下去，谁还能给小主子讨一个公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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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雪咬声说：“难道娘娘要任由害了小主子的人逍遥法外么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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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妃浑身一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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