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知姓名之人将一切勾画出来。
整副庞然精密的图纸把那蛟金之躯拆画了出来,每一处关节、每一段骨骼都标注了尺寸与连接方式,汞液的配比也确定了九成的成分……在这副躯体的脊背中上,以及丹田之下,有两处朱笔勾出的圆圈。
“一者,大椎-神道骨枢,若非最末一块颈椎之骨,便在第五块胸椎之骨,该有一处汞液循环的总枢。其形大概像个倒悬的漏斗,以蛟吞珠之势把汞液压进全身经络里,类于人的心脏;
“二者,气海之眼,脐下三寸丹田,气海穴所在,汞液注进丹田里,经脉树栽在汞海中,是这副骨头跟血肉的连接处,也是真气与汞液的混合处,使御者能对这套骨头随心御使,约似人的头脑。
“这两处大概算个‘命门’,不过也是蛟金所铸,不破此金,也是无用。”
“……”裴液一时无言。
仿佛二十三年前此人就立在将作监中,看着郭侑和宰海冬一点点把这副骨躯设计出来……然而实际他既没摸到蛟金,也没见过鱼嗣诚战斗的样子,连几句描述都是前夜才拿到。
他看向李西洲:“……这人是谁?”
“天下最懂得人身之器的人。”李西洲淡声道,轻轻把这张图平铺展开,“宰海冬还活着时,这位就已经端坐在养意楼之上了。”
“……”裴液这时看向屈忻,“对了,你不是也很懂人身吗,怎么好像对这东西不很感兴趣?”
屈忻瞧他一眼:“我是医士,是要把破烂的人修好,不是把好好的人变成别的。”
她冷淡不屑地看了这张图纸一眼,背过身自去研读医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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