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折如磨 第8节

在第三排，不知道何时换到第二排左侧，车门被她的手肘费劲地抵到了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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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收到梁恪言的视线，谷嘉裕捂着耳朵悠哉悠哉往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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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恪言伸出另一只揣兜里的手抵着车门，洗耳恭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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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肘不需要再用力，柳絮宁又习惯性地去抠短裙上的纹痕。两人无形之中挨得有些近，他身上的味道占据她的鼻息，像行走在冬日清晨里起了雾的旷寂森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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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，刚刚我不应该这么说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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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买票进了展厅，作为付费观展人，你有权利有资格评价你所看到的东西。”梁恪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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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这是我作为观展人的权利。所以我不是以这个身份在道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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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恪言盯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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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絮宁继续说：“我并不知道你回国之后接手起瑞的原因，也不知道你以后是不是还会再画画就在背后暗自揣测你。作为你的妹妹，我想为我刚才的胡言乱语与言辞不善向你道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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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恪言打断她：“我哪来的妹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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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车外等待的于天洲心里晃晃悠悠冒出一个问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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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不是他亲口说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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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絮宁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，她迟钝地眨眨眼，语塞到嘴里吐不出一个字。指腹上，表带冰凉的触感顷刻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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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恪言收回手，下巴抬了抬：“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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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话没什么表情，听着就像发号施令，柳絮宁的脚下意识就往里缩，梁恪言干脆利落地关门，看向于天洲：“送她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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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车子驶离衡山路，柳絮宁都没有明白，梁恪言突然丧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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