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折如磨 第7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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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摄像头调成后置，按下接通，这样他就看不到她了。可是当他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，她却忍不住地落泪。泪水从眼睛滑落，淌到枕头上，湿漉漉的触感贴着侧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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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接这么快。”他笑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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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她只敢发出这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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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干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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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画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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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不把镜头转过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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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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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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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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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是在走路，有柔和的女声和他说“have a nice trip next time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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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而过的镜头里，外面的天还蒙蒙亮，是清透的蓝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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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刻，他看向镜头：“我想看你，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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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子被柳絮宁拉到了鼻子以上，她轻轻地抽泣，眼泪掉的更凶。她伸出手去拿床头的纸巾，抽了一张之后直接盖在眼睛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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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这么好的演技，却无法支撑这短短几分钟的镇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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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恪言，我骗你的，我发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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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吃过药，所以我现在要睡觉啦。我们明天再视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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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沉默几秒，问：“可是怎么哭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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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像水龙头堵住的水，因为长年累月的不作为与忽视，所以和斑驳的水管一起生锈。她心知肚明无法再流出，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流了个彻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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